“天使投资人是困难群体。”在接受创头条（Ctoutiao.com）采访时，中国青年天使会创始会长杨宁说，虽然外面看着天使投资人很是光鲜夺目，但目前的天使投资人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困难群体”，由于市场退出的“堰塞湖”，整个运作的生态系统已经有显著的破坏——这是杨宁在多年创投经验中感受到的真实变化。

1、从创业到投资：中国最早一批的天使投资人

1975年出生的杨宁已经是创投圈的老兵了。早在上个世纪末，在斯坦福大学读书的杨宁认识了陈一舟、周云帆，面对互联网浪潮的兴起，他们一起创办了中国最早的社交网站ChinaRen，后卖给搜狐。在搜狐工作一段时间后，杨宁又和周云帆创办了空中网，担任空中网总裁兼CTO。2004年7月，空中网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股票代码KONG），仅28岁的杨宁年成为在美国上市最年轻的总裁。

2009年7月，34岁的杨宁又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三次创业——基于移动互联网的唔箜搜索(后更名为悟空网络)，一个针对90后的搜索引擎（现在，该域名已经变成了悟空问答，隶属于今日头条旗下）。

2006年前后，杨宁一边创业一边开始做天使投资，投的第一个项目是风行播放器，随后陆续投资了一听音乐、乐华娱乐、热酷游戏等公司。2011年8月，杨宁正式对外宣布创立天使投资基金乐搏资本，正式转型为天使投资人，悟空搜索则交给经理人打理。

彼时，为了找到更多合适的项目，杨宁凭借自身“创过业，卖过公司，上过市，做过大量投融资”的经历，做起“创业门诊”。用自己的经验给创业者答疑解惑，并从中挑选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在投资了一些项目后，杨宁总结道：只投两种公司，第一种是商业模式、产品技术或者商业资源非常好，一个半傻的创业者都能做成；第二种是项目一般，没有特点，难度高，但有个极其优秀的创业者。

2、创办中国青年天使会

2012年七夕，徐小平、杨宁、麦刚等人相聚在杭州。

彼时，有几个特点引起了这几位早期天使投资人的注意：

首先，创业的热潮已经开始涌现，但当时中国的绝大部分创业者并没有拿过天使投资。

其次，第一批创业企业已经上市，一大笔早期创业团队的成员有了不菲的财富——有“闲钱”学习如何做天使投资。

最后，当时有一个中国天使会，但比较高端。

在这几个问题下，这几位中国天使投资的拓荒者决定发起一个更加广泛的天使投资人组织——这就是“中国青年天使会”。

彼时，徐小平、杨宁和麦刚等人召集了20多个天使投资人，成立了筹备组委会。为了让中国青年天使会这个新组织“有巨大的生命力”，筹备组进行了多次筹备会，对中国青年天使会的纲领、架构、精神等等进行约定，“这成为中国青年天使会后续发展的重要基石”。

2013年，中国青年天使会正式成立。根据筹备委员会的投票选举，徐小平任荣誉主席，杨宁任首任会长，麦刚任副会长，牛文文任秘书长。

时至今日，中国青年天使会已经到了第三届领导班子的手上。“在前任基础上，每一任会长都把中国青年天使会办得越来越好。”杨宁告诉创头条（Ctoutiao.com）记者，“中国青年天使会已经成为天使投资行业最大的组织，最具影响力的天使投资人都在这里。”一个例证就是：证券协会天使投资联席会成员中一大半都是青年天使会成员。

作为第一任会长，杨宁完成了从0到1、从无到有的过程。回顾中国青年天使会的创办历程，杨宁总结说，在最开始的两年里，中国青年天使会试验出了很多有效的制度，包括路演、论坛、组织结构等等。而他本人也在把中国青年天使会推向市场的过程中做了很多说明和传播。此后，中国青年天使会在此基础上越做越好。

“我把投资之外的大量时间花在协会上面，不仅不赚钱还要贴钱。”回顾过去，杨宁说他在其中收获了很多快乐，“奉献就是一种乐趣。”

3、未来：期待为天使投资再松绑

“我是一个革命浪漫主义者。”杨宁笑着对创头条（Ctoutiao.com）表示，他在创业和投资的路上一路走过来，就是希望“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时至今日，杨宁旗下的乐搏资本已经进入第七个年头，首期基金已经进入交割退出的阶段。“业绩还可以。”杨宁说，有一个项目即将美国上市，还有一个项目将在中国上市。

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天使投资生涯，杨宁发现，虽然创新创业如火如荼，但是天使投资人的境遇仍然没有太多实质的改变。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国的天使投资人已经变得更多、更成熟了。但是他们生存的境遇并没有改变。”在多年的天使投资生涯中，杨宁发现，当下天使投资人面临的困难不再是天使投资自身的原因造成的，而是来自于周遭环境。

杨宁说：海外上市数量有限，境内上市万分艰难，新三板等新兴资本市场几乎没有交易量，资本退出通道付诸阙如。

此举导致项目退出困难，进而又导致天使投资募资困难。以至于部分投资人投资项目根本不奔着上市，而是看这些项目能否卖给BAT。此举又进一步影响了创业者和创业项目。“中国天使投资遇到了资本退出的’堰塞湖’。”杨宁说，很多天使投资项目找不到退出的渠道，这让天使投资无法形成闭环，影响了天使投资的后续发展。

杨宁建议，中国应该更好的开放资本市场，必须改变监管思路，要让更多的创业企业有更好的退出机制，这样才能解决天使投资堰塞湖的问题，才能更好的促进天使投资的发展，才能更好的促进创新创业的发展。

在采访结束前，创头条（Ctoutiao.com）记者请杨宁谈一下天使投资人的未来，他说：“看得见曙光每个人都可以做到，那不叫坚持；看不到夜有多长，才叫坚持。这就是天使投资人坚持的意义。”